我的情緒開始喜怒無常。我故意表現出一點戀舊的傾向,李宗恪就把以往的美好回憶,一件一件搬出來,企圖能用舊情讓我感動。他帶我去採蓮蓬。前一刻我還高高興興的,跟他說,記得以前我為了給他採蓮蓬,貪心得很,一池子的蓮蓬都快被我割沒了,最後把船都壓翻了。當然,我也掉進水裡,頂着一頭荷葉爬上岸,最後什麼都沒撈着。李宗恪跟着我笑,他說我笨。…
我的情緒開始喜怒無常。
我故意表現出一點戀舊的傾向,李宗恪就把以往的美好回憶,一件一件搬出來,企圖能用舊情讓我感動。
他帶我去採蓮蓬。
前一刻我還高高興興的,跟他說,記得以前我為了給他採蓮蓬,貪心得很,一池子的蓮蓬都快被我割沒了,最後把船都壓翻了。
當然,我也掉進水裡,頂着一頭荷葉爬上岸,最後什麼都沒撈着。
李宗恪跟着我笑,他說我笨。
「你就是這樣,對我的好,總是一股腦地不管不顧。」
我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「是啊,我就是笨,所以別人才不拿我當回事,李宗恪,你知道我為你犯傻,覺得特別有成就感,是不是?」
他的笑僵在臉上。
我說「跳下去。」
他盯着我默了半晌,苦苦地勾了勾唇角。
「媚魚,是我欠你的,我一件一件向你贖罪。」
他一頭扎進水裡。
他說我從前為他受的傷,現在換他來受,只要我高興,只要我能笑一笑。
李宗恪在水裡泡了半個多時辰,當天夜裡就發起高燒。
我晾了他幾天,然後帶着粥去探望他,故作動容。
我說別傷害自己,我會心疼的。
我用一碗白粥,給他製造錯覺。
他大概以為他那點廉價的自我犧牲,真能挽回我的心意,能彌補他對我造成的傷害。
我讓他相信,只要他傷害自己,我就會心軟。
從此,不必我開口。
但凡我不高興、不吃藥、吃不下飯,他就自覺地弄出一身傷。
然後看我虛偽地掉兩滴眼淚,說一句心疼,對他笑上幾日,他就覺得什麼都值了。
我不停地跟他確認「李宗恪,你是不是特別愛我,是不是沒有我,你都活不下去了。」
後來他也不停地跟我說「媚魚,沒有你,我活不下去了。」
他好像真的騙過了自己,相信了自己是個一往情深的大情種。
他對我幾乎是言聽計從,無限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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